《穿越沙漠和自由》CP:周黄
穿越沙漠和自由
CP：周黄
犯罪拍档设定
治安混乱，劫富济贫
手生，中间隔了半年，脑子不好用
逻辑被我吃了，OOC专业户
---------------------------------------------------
敞篷越野车在公路上飞奔，轮胎压过漫上路基的黄沙在身后扬起一片灰黄色的尘沙。他脚踩着油门不敢放松，迈速表上的指针贴着临界值摇晃。他听到警笛声越来越远，枪声若隐若现，引擎的轰鸣像是沙丘移动时撕裂自己的声响，天地之间除去天空和黄沙之外只有一条公路通向未知的地平线。
周泽楷扭头望着黄少天，对方指尖红红地染着血，脸上却带着笑。
所以他也笑了。
1.
八月的夏天像是永不完结，炙烤着沥青地面发出淡淡的刺鼻味道，漂浮在空气里像是蝉鸣带来的某种气息。
黄少天坐在墙头上低下头，好躲开照着眼睛的那一线天光。鬓角潮潮的，黏腻得像是水汽总是会执着地黏在他的皮肤上。他呼出一口气，感觉身体热量的一部分融化在了半空中。
“还没好吗？”
黄少天晃着腿，用脚跟踢着红砖墙扑簌簌地往下掉粉末。蹲在角落里的周泽楷正在摆弄着个猫大小的物件，他听见黄少天说话，抬手抹了一下汗津津的鼻尖，嗯了一声。
“快好了。”他说，又换了一个姿势蹲——脚有点蹲麻了。
周泽楷蹲在阴影里，黄少天只能看见他弓起的背和在T恤下一晃一晃的蝴蝶骨。衣服贴在身上绷得紧紧的，他一晃神仿佛真的以为周泽楷的背上长出了一对翅膀。夏蝉声扰得他心神不宁，这个小巷里连一丝风的没有，热得他几乎无法思考。
“林敬言上个礼拜洗手不干了，你听说了没有？”黄少天脱口而出，他只是不习惯嘴巴闲着，“他说自己年纪大了，跑不过警车了。”
周泽楷停下手里的动作，嗯了一声。
“叶修也说要金盆洗手，不过我觉得那个老油条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指不定等着哪次再卷土重来。”
黄少天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眯着眼睛听周泽楷鼓捣机械的声音，随口问道：“你说我们还能干多久？”
在那一瞬间周泽楷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词汇，最后却被沉默打磨了棱角，说出口的竟是一个暧昧不清的“很久”。
黄少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嗯，咱们才二十出头，还能干挺久的。”
融雨是个仿佛一年四季都被太阳炙烤着，坐落在沙漠边缘的小城，无论进出都只能依靠那条穿越沙漠的公路。介于有河流流经，这里曾经是沙漠中央唯一一片绿洲，然而这里却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变成了人间天堂。以赌博及高利贷为生而一夜暴富的人不在少数，黑社会横行，官商勾结，贫民窟环绕着城中心闪烁着五光十色霓虹灯的赌场，人们却对此视而不见。
“这个地方还能不能好了？”黄少天曾经对周泽楷这样抱怨，他听了之后眨了眨眼，在思考着该点头还是摇头的时候，黄少天已经进行到下一个话题了。
结果还不是来打家劫舍了吗，周泽楷想，这座城的地下小赌场没有几家是没被他们打劫过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劫富济贫的人变成了一个组织，警察对他们恨之入骨，却总也抓不到他们——或者抓到又被逃了。
“上个月被抓的张佳乐昨天越狱了，不知道他还要被抓多少次……”黄少天想起昨天从监狱里跑出来一连狼狈的张佳乐，不由地笑起来。
“今天好热，我想吃棒冰。听说南市新开的一家店又便宜又好吃，每天都排队，一会儿干完了我请你去吃冰淇淋吧。”
咔哒一声，周泽楷站起身拍拍布满褶皱的裤子，回头对坐在墙头上的黄少天说：“好。”
2.
“把你们的手都举起来。对对，让我看到你们的手心。”
黄少天反戴着一顶艳红色的棒球帽和一副模样夸张的墨镜，说话时尾音上翘，显得随便又不正经，好像完全不像是在抢劫。
周泽楷跟在他后面，棕色墨镜和口罩把他的整张脸都捂得严严实实，一手一把枪，倒是有几分抢劫的意思。而且进来之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反而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们在一家富商的宅邸里，此人靠压榨员工在短短两年之内成为融雨首富，手下的人却不知因为过度的劳动而活活累死的有多少。
“那边的先生你再尝试报警的话我就会一刀割断你的喉咙，我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他用刀尖指向那个一脸惊慌的男人，对方吓得手里一哆嗦，手机掉在地上咣当一声，吓得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
黄少天晃了晃手里的军刀：“管事的呢？管事的在哪呢？来来大家都指认一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两个人要找的人在哪，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不说是死，说了活下来也很可能会遭到报复。
黄少天舔了舔嘴唇，他们需要速战速决，再拖沓下去对他们不利。虽说这里的警察的确是一群吃软饭的，但依然不能小看他们的效率。他们的计划本是趁家主离家时进行抢劫，在进入宅邸之前他们已经确认，但难保那家伙会突然折返。
然后他听见连着十数声枪响，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多了十几个洞。
“在地下室！钱在地下室的保险柜里！”
周泽楷举着的枪口还有残留的烟雾，不知道是不是有子弹打中了吊灯，水晶灯一晃一晃地像是要掉下来。
毕竟还是不禁吓，黄少天心里笑了笑，在生死面前人们更习惯于选择即时利益。
他走到周泽楷身边，从他腰间又抽出一把枪：“你在这等着，我总感觉不对劲，先下去探探路。”
周泽楷目送着黄少天离开，握着枪的手又紧了紧。他隐约感到不安，这次的行动太过顺利，从闯入到拿到钱没有一点波折，这很奇怪，也不符合常理。
周泽楷张了张嘴想叫住黄少天，然而他的声音经过布料的模糊，竟像是无意义的低语。
3.
黄少天在一楼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门，门上装饰着浮雕花纹，连把手都是镀金的。他厌恶地皱了皱眉，以门作掩护一手持枪一边拧开了门把手。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只有从门口照射进去的光照亮了他脚下的一小段台阶。他抬手在墙上摸索顶灯的开关，按了几下却没有反应，心中不由一紧，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浑身肌肉绷紧。
当他在暗处时，黑暗是他的朋友；当他在明处时，黑暗就是他的敌人。黄少天将背靠上墙，时刻处于警戒状态。
其实他应该撤退了，黑暗中潜藏着什么样的危险他并不知道，即使最后只是虚惊一场他也不应该冒险。然而一点点的侥幸心理和对自身能力的自信让他不想轻易放弃这次行动，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胆小鬼。
黄少天侧身朝楼梯下走去，又关上了身后的门，他看着光芒一点点消失，直到把自己完全掩藏在黑暗里。
他稍微移动了一下位置，眼睛还未适应眼前的黑暗，他只能凭借记忆小心地挪动。空气中安静的似乎只有他一个活人还在呼吸，他压低自己的身体，将注意力放在听觉上，尝试分辨出是否还有其他人在。
伴随着一声轻响，他感到手臂上一片凉意，下一个瞬间黄少天就意识到，那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连发的子弹从数个方向朝他射来，正是朝着他最后显出身形的地方。他压低身形，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痛，朝天花板砰砰开了两枪，枪声在狭窄的地下室里形成的回音震得他耳膜发疼。
“周泽楷！”他喊道，“我操这里有埋伏快撤撤撤撤撤！！”
黄少天趁着藏在暗处的敌人还没有发现他的具体位置，在警察的乱枪扫射里迅速登上几级台阶，子弹射在台阶和墙壁上崩起很多细小的木屑和墙灰。他将自己抱成团保护好自己的头，却腾不出时机来打开面前的门。
突然黄少天感到有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起头，面前站着听见枪声赶来的周泽楷。
他迎着枪弹朝火光的方向连放了几枪，黑暗中有人闷哼了一声，火力顿时停了下来。周泽楷一把扯下口罩，他感觉呼吸不畅，但这样也没能让他感觉更好一点。
周泽楷一把抓起黄少天，也顾不上黄少天在后面疼得嗷嗷直叫。前厅里之前还十分老实的“人质”们中有几个见情况有变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黄少天粗略检查了一下，除了手臂上的伤之外，身体其他几处好像也有些子弹的擦伤，不过都并无大碍。他听到有警车拉长了警笛声，遥远而不真切，像是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一样，让人觉得那其实是自己的幻听。
“圈套。”周泽楷说，显然他发现得有些迟了。
他拖着黄少天狼狈地跑出大门，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当初开过来的敞篷越野，身后的豪宅里充斥着喊声和枪声，他闻到黄少天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像是有了形体般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嘴巴发紧。
黄少天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脸色有点苍白，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失血有点多。他一边咧着嘴一边在脚底下的医药箱里翻着绷带，连周泽楷挂好档猛踩油门的时候都没心思吐槽一句。
车子像是突然在屁股上被踢了一脚的马驹，朝着院子大门失速似的狂奔而去，五秒钟之后他们与警察擦肩而过，对枪声和伴随着红色灯光的警笛声充耳不闻。
车轮扬起的沙尘像是道不会散去的屏障，那是只有在融雨城才能看见的景象。他们驾着车一路狂奔，太阳的热量晒得越野车的迷彩绿漆又烫又亮，街道两边的人们都为了躲避毒辣的日头而将身影缩进了阴影里，整个世界像是只有他们才敢于站在太阳之下接受炙烤。
黄少天在草草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之后又爬到后座，从一堆凌乱的物品里翻出周泽楷当初在小巷里汗流浃背地做出的小炸弹。周泽楷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可是他花了好几个月才试做成功的，宝贝得很。结果还没等他说出个不字，黄少天已经手快地按了定时开关，朝身后追着他们的警车扔了过去。
周泽楷吸了吸鼻子，终归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东西丢了就丢了，人没丢比什么都好，他想。
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炸药包在覆了层尘沙的柏油路面上弹了几下，最后化身成一次红色火光的巨大爆炸。警车被掀翻到半空，碎片玻璃四散飞溅，在阳光下像是沙漠起风时细沙反射的微光般光怪陆离。黑白色的警车撞成一堆，发生着连锁爆炸，那些警察四散奔逃，深灰色的烟在升上天空不久便被灼热所吞噬。
黄少天有点看傻了，他没想到周泽楷做的这个小玩意会有这么大威力，炸起来像是能在白天看的烟花。
他爬回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之后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最后盯着周泽楷的侧脸说：“下回再做一个吧。”
周泽楷一直踩着油门的脚有点酸，还好墨镜遮挡了融雨城过于明亮的光线，不至于让他的眼睛也感到难受。他从挡风玻璃前稍微分了下神看了一眼黄少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才发现他的棒球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们驾车一路狂奔，路过阴暗的小巷，张佳乐越狱过无数次的监狱，林敬言的隐居处，南市新开的冰淇淋店，后面又陆续聚上来一些警车，都拉长了警笛跟着他们。柏油马路被烤得散发着一股沥青的焦味，有认得他们的人在路边朝他们呐喊助威，警察对他们鸣枪示意，但他们却对这一切不以为然。
混乱，疯狂，热烈，冲动，如同融雨城仿佛不会消失的太阳，烟火一般的爆炸，以及属于周泽楷和黄少天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稚嫩情愫，毫无来由的热情。
这时黄少天突然抬手覆上周泽楷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个用力将车头拐进另一条主道——那条贯穿融雨城，刺穿沙漠的公路。
“我们离开这吧！”黄少天大声说，话语像是随着热风消散在了整座城镇里。即使隔着墨镜，周泽楷还是感觉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像是落着日光。他感觉手背发烫，潮湿又黏腻地沾着黄少天掌心的汗水，像是某种传递介质，周泽楷感觉某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促使着他抓住那只手，所以他就那么做了。
去哪呢？不知道。但周泽楷想，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虽然南市的那家冰淇淋店的冰棒没有吃到有点遗憾，不过将来一定会遇到更好的。
黄少天被周泽楷突然抓住他的举动弄得有点愣，在他看到对方的手被自己未干的血蹭的脏兮兮时就忍不住笑了。
“手都弄脏了，快放开。”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手指却弯曲着握了上去。
“不放。”周泽楷说，都没注意到自己在笑。
只要是你的，什么我都不放。
-fin-
上次发文竟然是7个月前……
太难看了……
lofter一片萧条……
深夜暗搓搓地更一发……
你们什么也没看见……
打人别打脸……